会与你恩怨两消,一刀两断。”
溪亭陟看着李杳,看见了李杳平淡无波的眼睛。
他垂眼看着手里端着的水杯,又缓缓把水杯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既是恩怨两消,一刀两断,你在参商城之时又为何要救我?”
不仅从奉锦手里救下了他,还把何罗玄珠给了他。
李杳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可是她把何罗玄珠给他之时,并不知道那珠子是用在椿生身上。
李杳气息不稳,身体卸力一般地靠在墙上。
她体内的银丝蛊已经斗得筋疲力尽,比起吞噬掉李杳心里微不可见的那点情感,两条银丝蛊更多的时间是在互相牵制和撕扯。
李杳靠在墙里侧,看着溪亭陟,又垂眼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赤魂果。
她入无情道这么多年,不至于被溪亭陟的话扰乱了心神。
更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和两个孩子就放弃苍生。
只是她舍不得对他们下手也是真的。
李杳有时候也会想,这世间为何就没有两全的办法,为何就不能兼爱。
想着想着,李杳便会觉得天道自私。
让人摒弃私欲而成为维护苍生的傀儡,让人守着人族至上的信仰而被架在道德的至高点上。
当李杳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又会觉得她自己可笑。
这些想法可笑,她也可笑。
她为了整个人族而入道,扛了沉重包袱数十载,到了她如今的地位,又怎么能想着逃避责任。
李杳看着溪亭陟,清浅的眸子里泛着幽深。
身体里千疮百孔的痛苦让李杳心里烦躁地牙痒。
“溪亭陟。”
穿着广袖长袍的男人抬眼看向她。
太阳的余晖彻底消失在山巅,房间内没有烛火,彻底陷入了黑暗。
等溪亭陟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已经是一阵刺痛。
李杳很疼。
疼得她牙关发紧,想要把嘴里的皮肉硬生生扯下来。
她抱着溪亭陟的脖子,雪白的利齿深深嵌进了溪亭陟的脖子里。
本来,两只银丝蛊相争应当两天过后才能斗出结果。
但是李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