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顶多算是知情不报而已,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京城现在的局势,贫僧已经看不透了。”
听着无尘的感慨,凤拂音调侃道:“大师稳坐宝觉寺,却对京中局势如此惦记,这佛修的心不诚啊。”
“贫僧的修行之道早就断了,别人不知道,长公主还能不知道吗?”
“所以,大师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无尘从怀中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凤拂音。
凤拂音接过之后打开一看,上面画着的是宝觉寺的地下暗道:“大师明明早就准备好了,却还要与本宫在这里绕弯子。”
“贫僧不能看着长公主自投罗网,若有人在你前面挡着,贫僧自然放心。”
凤拂音将纸上画着的暗道都记了下来,然后将纸放到了油灯上,看着纸张被一点点地燃烧,她才放心:“放心,这件事不管如何,都不会牵扯到大师身上。”
纸张被烧成灰烬,凤拂音起身准备离开,无尘开口:“每一年你来到这里,贫僧都会提前将他支走,你就一点都不想见他吗?”
凤拂音的身形一顿:“本宫与他的缘分浅薄,有大师照看就已经足够了,他若是安安稳稳地当一辈子小沙弥,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无尘叹息了一声:“终是对他不住。”
凤拂音走到了房门口,打开了房门:“不管他,让他被所有人忽视,对他才是最好的。”
凤拂音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将一阵风带了进来,吹得桌子上的油灯忽明忽暗。
在烛光下,无尘的眼神晦暗不明,眼底逐渐浮现出与他形象完全不符合的凶戾之意……
——
乾元帝只带了原福一个随从,走到了宝觉寺内一座位置偏僻的院落前。
在门口守着的并不是寺中的僧侣,而是宫里的旧人。
那两个老嬷嬷看到乾元帝,就为他开了院门。
乾元帝让原福留在门口,独自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几个宫女和嬷嬷看到乾元帝进来,纷纷跪下行礼。
乾元帝并没有理睬她们,而是径自走向了那间小佛堂。
推开门,乾元帝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佛像前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