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他急需尼古丁让自己冷静,因为再多一秒,何氿就能看出他因为不安而颤抖的手。

    火苗在他手里短暂颤了颤。

    他咬住烟,仰头吸进鼻腔。

    冰凉的血液遍布全身,他恢复镇定:“最多十分钟,把你的人带走。”

    何氿给阿武递了个眼色:“没问题,兄弟。”

    今晚何氿赢得彻底,不废一兵一卒将最锋利的刀真真正正握进手心。他想,要不是这件事不能外泄,他一定会去椰林山庄给老头好好讲讲,他是怎么大获全胜的。

    也让偏心的老头切切实实夸他一回。

    他不是那么没用,和二哥比,并非一无是处。

    何氿挥挥手,阿武立即拖着人往外。

    那张被浸泡在鱼缸里的脸破烂了皮,无数细密的伤口正往外淌血。

    仔细看,几分钟前还完好无损的人此刻眼球暴露在外,鼻腔出现半段森森软骨。奋力挣扎过后,那人又烂回一坨泥,在地上拖出长长痕迹。

    忽然静下来的房间,鱼缸依然泛着诡异的幽幽蓝光。血迹在池子里扩散开来,像是往蔚蓝大海洒了一把红粉,不过几个浪潮,便被稀释得看不见了。

    食人鱼飞速摆动尾巴消失进黑暗处。

    充氧机咕噜咕噜往上冒出气泡,仿佛有张血盆大口在暗处打了个饱嗝。

    “出来吧。”谢之屿说。

    他的声音融进昏暗光线里,让柜门内温凝的心重重一沉。她甚至怀疑此刻拿市面上任何一台心率仪来测她的脉搏,都会当场爆炸。

    手不住地颤抖。

    终于,在第二声“出来”后,脚步声朝她的方向而来。

    咯吱一声。

    柜门被拉开的瞬间,她几乎是滚落而出。纤薄的后背对着来人,两片漂亮的蝴蝶骨因为惧怕而轻轻颤动。

    汗湿的长发贴在颈侧,仿佛刚才被按进鱼缸的是她一样。她没有抬头,宛若惊惧到不能自已的羔羊,视线直勾勾怔在那双锃亮的正装皮鞋上。

    皮鞋后撤一只,前脚掌抵地。

    这是单膝跪地的姿势。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落进她视野,将她贴在脸颊上潮湿的长发别去耳后。

    他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