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可不教这个。”温凝想翻白眼,“男左女右。来,我帮你看看你的生命线。哟,挺长寿啊。事业线嘛有点曲折,不过总体呈上升趋势。三十来岁有个转折,往后蒸蒸日上。至于爱情线——”
温凝眯眼。
视线落在她忽然凝重的表情上,谢之屿被她握着的手心居然沁出一层薄汗。
他面上不动声色:“编不出了?”
“看不清。”温凝说完朝他摊出另一只手,“看看右手。”
谢之屿笑了:“不是男左女右?”
“老瞎子说看不清的时候换一只也无可厚非。”
男人坐着的身体微微后仰,垂在身侧的另一条手臂却没动。
安静的几秒对峙后。
温凝笑眯眯开口:“谢之屿,你右手受伤了吧?”
这次燕国的地图很长。
长到几乎把他绕了进去。
谢之屿不着痕迹将袖口掖好:“你这副表情,加上这句话,我会觉得你想趁我病要我命。”
“这都被你发现了?”温凝起身,先是无头苍蝇似的漫无目的转了一圈,又接着问,“你家跌打损伤药都放哪了?”
喉结轻轻一滚。
该拒绝的。
可鬼使神差,他居然说:“你旁边那个柜子,第三层。”
温凝哦了声开始低头翻找。
她蹲在那,长长的头发瀑布似的铺满背。身上那条修身针织裙勾出盈盈一握的腰和腰下饱满的起伏。没受过君子教育,谢之屿不必受非礼勿视的约束。可几秒之后他仍然转开脸。
春潮甚重,夜露更深。
嗓子眼发痒。
烦躁地,想要扯领口。
“喂,是不是这个?”
回神时,温凝正扭过头,用嗔怒的表情看着他:“谢之屿,我问你好多遍了!”
他恢复镇定:“随便,都可以。”
“什么随便都可以,你这个上面写的是繁体字,看的我眼睛累。”她直起身,把说明书丢他身上,“你读,我来动手。”
那瓶活络油握在她手里,纤纤玉指,谢之屿少见地神思不定。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为了方便才穿的套头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