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心理总让她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只要下一把赢回来,没人知道今晚在这里输了这么多钱,她今晚的胡作非为也不会让爹地妈咪失望。只要,只要翻盘一把!
对了,吴开会看牌,吴开会帮她的。
这么想着,她望向被推走的吴开。
吴开嘴角仍挂着安抚的笑,只是眼神,却毫不避讳地落在温凝身上。陈月皎朝他使的眼色,他仿佛没看到。
身边数个高大的男人越过他向她们的方向走来。几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其中一个穿戴尤为讲究的人凑上前:“筹码已经下了,陈小姐还是在我这借吗?”
“用不着了。”温凝将一手筹码扔在桌上。
不知道她到之前发生过什么,察言观色的本领温凝还是有的,她只知道这把不结束谁都走不了。
她无所谓输赢。
这些筹码是以防万一给陈月皎兜底的。不管输赢,将人带离现场就好。
至于脑子里闪过的无数想法,什么加倍投注,什么赌台底,普通人压根不要有和庄家较高下的荒唐想法。
一招限注额就把胜率压死了。
温凝神色淡淡看着赌桌,和一旁精神紧绷到快要崩溃的陈月皎来比,她几乎算得上是异类。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头顶闪烁的摄像头正在记录着一切。
阿忠恭恭敬敬站在一侧,目光随着老板椅的转向一同落监控显示屏上。
最中央分屏,显示的正是三楼某赌桌。
由于画面里是熟人,阿忠盯得格外仔细。他看着女人将筹码倒在桌面上,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生出紧张,侥幸,探究的情绪,他竟像代入其中一般生出一丝紧张感。
脊背不由地挺直,阿忠听到身边问:“你觉得她会输会赢?”
他望过去,看到男人揿灭手中烟,漂亮的指节搭在唇边一副兴味甚浓的样子。
阿忠摇头:“不知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谢之屿道,“不到50的概率,输多赢少。她倒是坦然。”
赌场和医院一样,都能见证人生百态。
谢之屿许久没这么关注过生态中的一环了。他用皮鞋抵住桌面,靠在老板椅上的整个身形慢慢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