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敛闻声看去。
是熟人。
林秀庆和几个穿着直缀青衫的学子。
他身旁一人上下打量了程敛一眼。
“林兄,你认识这人?”
林秀庆点点头,看向程敛的目光满是怨毒和看不起。
“认识,刚来我们村落户的,他娘一把年纪了还怀着孕了,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被哪户人家给驱赶到我们村来的。”
“我叔叔心善,施舍了一座荒废的草屋给他们居住,结果他一点不老实,在村里勾引姑娘,结果遭到报应,草屋失火。”
“死里逃生,他竟然还带着弟弟和怀孕的母亲,死皮赖脸的住到了人姑娘家里。”
“许是嫌那姑娘能给他的银钱不多,因此这才跑到这里,想靠邪门歪道骗些银子花。”
“这种人,住在我村里,我都嫌晦气,唉……”
“原来如此,哼。”
从鼻孔里发出来一道不屑的哼声,那姓宋的扬声开口。
“我向来只买名家的丹青,寻常画作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某些籍籍无名之人的狗屁之作了。”
“宋兄说的没错,文学从心,画如其人,丹青更是最能展现一个人的品性胸襟,当真以为胡乱画上一通都能拿来忽悠人吗?”
“某些人为了黄白俗物,当真是脸都不要了,文学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种滥竽充数之人败坏的,还不赶紧滚出去。”
“薛老板,你怎么让这种人到你店里来,就不怕他连累你书斋掉价吗?”
“没错,让他赶紧滚。”
“滚出去!”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嚣着。
这动静很快就引得许多的人围观过来。
墨文斋内外顿时水泄不通。
薛鸣元挑挑眉,没吭声,只是静静地看向程敛。
面对如此多的污言秽语,这人还能始终面不改色。
要么。
脸皮齁厚。
要么。
心态极稳。
目光淡漠的看着林秀庆那群人,程敛忽然淡淡出声。
“眼见之事犹恐不真,背后之言岂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