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看出些什么。
他没有立刻去接那卷宗,反而问道:“哦?顾府的旧档?与昨日御史所参之事有关?”
“回陛下,”沈若岚垂眸道,“臣女不知是否有关。只是这些账目,似乎牵涉甚广,并非顾砚卿一人所能为。臣女身为查抄顾府之人,有责任将疑点上报,不敢隐瞒。”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撇清了自己是为了辩解而来。
又将皮球巧妙地踢给了皇帝,点明了这些账目疑点可能牵涉到“更广”的范围。
皇帝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份卷宗。
他随意翻看了几页,上面的记录并不详尽。
以皇帝的老谋深算,只需稍加联想,便不难从中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尤其是其中几个若隐若现指向贤王党羽的名字,更是让他眼神微微一凝。
他合上卷宗,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此事朕知道了。这些东西,你做得很好。”
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更没有提及如何处置。
却已表明,沈若岚此举,达到了目的。
“陛下明鉴。”沈若岚再次行礼,“若无他事,臣女先行告退。”
“嗯,”皇帝挥了挥手,“退下吧。你府中的事,自己多加小心。”
沈若岚躬身退出御书房,一步一步,走得沉稳而坚定。
初升的阳光透过宫殿的琉璃瓦,在她身后洒下一片金辉。沈若岚自宫中归来,面上虽不见波澜,心中却并未有丝毫松懈。
方才在御书房内,她步步为营。
那位九五之尊最后那句自己多加小心,既是提醒,又何尝不是一种默许的试探?
皇帝乐见其成,看着臣子相争,只要不危及他的皇权,他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而她,恰恰需要利用这份帝王心术,为自己和孩子博一条生路。
马车驶入修葺一新的沈府,比起顾府的奢华,这里更显肃穆沉稳,一如沈家世代的风骨。
只是如今,这份沉稳之下,却暗流涌动。
回到麟儿所在的暖阁,奶娘正抱着孩子轻轻摇晃。
小家伙睡得正香,细嫩的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