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们的壮举，卢肃难掩得意之色，他环视一圈，压低声音建议道：“如果我们把这个人头晒一晒，今夜放到清河王的枕头边，待高昌醒来看到这个人头，他会是什么反应？”
光是想一想那个场面，卢肃就已经按捺不住悸动的心了。他搓着手，呲着大牙看向众人：“明日就拔营了，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王爷王妃，你们觉得呢？”
师乐安没看袋子中的人头长成什么样，不过卢肃的建议让她非常心动。她期待地看了一眼谢昭：“阿昭？”
谢昭一拍手双目灼灼：“放！必须放！也要让我们这位高高在上的异姓王叔明白，不是所有的景室宗亲，都能任他搓圆捏扁。”
挨打之后，高昌无法躺着入眠，只能趴在床榻之上缓解伤痛。他赤着下半身，腿根上盖着一层轻纱，轻纱下，两条大腿青紫，哪怕医者已经上了药，依然火辣辣的疼。
身体的疼痛和疲惫让高昌精神萎靡，神智也变得昏聩了起来。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口鼻间再次嗅到了熟悉的熏香味，高昌不用睁开眼，也知晓是他的王妃进来了。
董王妃掀开了轻纱，揭开了浸了药的纱布，朝着高昌的伤处看了一眼。见到了满眼的青紫后，董王妃眼神痛快，她坚定了一个念头：端王爷和端王妃或许是高昌的克星，这是好事，有端王夫妇在，高昌以后行事也能收敛些。
将纱布和轻纱复位后，董王妃伸手想要去试高昌的额温。可是手还没靠近，就听高昌不耐道：“你怎么又来了？出去——”
董王妃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低声为自己辩解道：“妾担心王爷……”
高昌打断：“没听见本王的话吗？出去。”此时伤口疼痛，他连翻身都困难，实在不想见到令他厌烦的人，听到让他厌烦的动静。
董王妃退下后，高昌闭上双眼，再度陷入昏沉中。
不知昏沉多久后，高昌听到身边传来了轻微的动静，枕头旁边似乎被人放了什么东西，垫在身下的软被轻轻往下一陷。
高昌懒得偏过头，他伸手往枕边摸了摸。这一摸，他摸到了一手冰凉，指间传来的触感和口鼻间萦绕的腥臭味让高昌忍不住睁开眼，颤巍巍偏过头去。
视线中出现了一只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