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曼被派出去和亲了,她倒是能理解梅清宴为何会到幽州了。
原主的生父师大人,是一位非常利己的人,即便梅清宴再三讨好,也未必能入他的眼。换而言之,梅清宴想要通过讨好师青曼母女,为自己谋一份前途的想法,随着师青曼被指派出去和亲,已经破灭了。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梅清宴是为了长芦盐场而来。他想对我磕头认错,想修复他与我之间的关系,然后想让我将梅氏定为盐场运盐的官号……”
如果是之前的自己,会觉得梅清宴这种善于钻营投机取巧的人令她厌烦。可是如今,她竟然有些欣赏:“先前我觉得他是个长袖善舞过于圆滑之人,现在看来,他很能豁出去。”
谢昭也有几分佩服梅清宴:“是啊,若是易地而处,我也未必能像他这样果断。不得不说,他一步一叩激起民愤,是一招险棋,也是一招好棋。怎么样?你要见一见他吗?”
师乐安颔首:“见,他牺牲这么大,将我架在了风口浪尖上。若是我避而不见,反倒是显得我没有格局。”
谢昭微微一笑:“我与乐安同去。”
若不是端王部曲及时出现,拦住了群情激奋的百姓,护着梅清宴走完后半程,梅清宴命都没了。即便如此,等他到达王府门前时,也没了半条命。
跪在王府门前时,梅清宴已经成了血人,脊背都无法挺直了。
脊背挺不直那就直接弯着,梅清宴以头抢地,歪着身体有气无力地呼唤着:“草民梅清宴,与端王妃师乐安是表兄妹。王妃困于师府之际,梅某袖手旁观,致使王妃受了天大的委屈。梅某有愧于王妃,请王妃责打,请王妃原谅……”
看到血人一般的梅清宴,师乐安和谢昭二人都愣住了。
这岂止是能豁得出去,梅清宴对自己的狠,让他们开眼。
听清梅清宴的话,师乐安沉声道:“梅家表兄,又见面了。表兄,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还请你原原本本回答我。”
梅清宴强撑着身体,透过泛红的视线看向台阶上静静站立的师乐安:“王妃,请问。”
师乐安缓慢又认真地问道:“你说我困于师府之际,你袖手旁观,致使我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想问问你,你何时知晓我受了委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