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真的见过虎狼之师，看过的阅兵式盘点和直播不会比在场的将领们少。或许高台上的将领们觉得他们的部将勇猛非常，但是和上辈子她看到的那些精锐之师相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台下之人动作狠厉，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狠，单拎出来，每一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高手。但是聚在一起时，哪怕做同一个动作，他们的动作频率都不一样。
当然，即便是上辈子，也不是所有的国家都能将自己的军队训练得齐整。看多国联合阅兵时，她多少是带着看热闹看笑话的感觉去看待别的国家的。
大景不比种花家，不是每一支队伍走出来都能像拉线一样横平竖直，也不是每一个人举手投足都能精准到毫分。而且战场搏杀的招式更加复杂，将士们能表演出这样的效果已经很惊艳了。
她并没有带着吹毛求疵的眼光来看待这场演武，至少在第一支方阵亮刀之前，她和谢昭同样的期待。
只是随着受检阅的队伍越来越多，师乐安越看，心中的异样感越强烈。
她站在高台上，细细看着台下之人的神情和动作，然后发现了问题所在：看台下的将士眼神太过冷静，冷静到像是一群工具人。
无论他们做出多么激烈的动作，无论他们嘶吼出多么壮烈的口号，他们的眼神中没有光彩，没有情绪波动。他们的眼神平静无波，不热烈，不期待，不骄傲，好似一群机器人一样。
为什么呢？
师乐安有些想不明白，明明这群人已经是统帅亲兵，其中不少人身上还有军功，可是他们的眼神为何毫无波动，就像是……一滩死水？
难道是他们久经沙场，杀人杀麻了，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情绪反馈能力？
这个问题困扰了师乐安全程，直到检阅结束，快要下台时，她还没能想明白深层的原因。
“当心。”下台阶时，师乐安身形不稳，若不是谢昭及时伸出手，她可能要摔下去。扶着师乐安站稳身体后，谢昭眼神担忧地问道：“乐安，你怎么了？方才我同你说话，你没有回应我，是身体不适吗？”
师乐安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铁骑将士勇猛非常，检阅仪式非常精彩，我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在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