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笑脸:“娘,我去将饭热一热。那婆子送了鸡汤来,娘喝了好养身体。”
温馨摆摆手,抬头看向天空:“那不是鸡汤,那是蓝氏的施舍,你是知道娘的脾气的,娘吃不下去。不过那婆子有一句话没说错,那确实是好东西,娘不吃,瑜儿可以吃。”
朱瑜看向自己的母亲,是啊,这种嗟来之食,母亲怎能吃得下去?
朱瑜低头,憋气道:“娘不吃,我也不吃。”
温馨正色道:“不,你得吃。吃了才有力气。”
湿润的柴火燃烧后冒出了浓烟,朱瑜打开了破窗,让晚风将烟尘带出房间。来到庄子上数月,朱瑜不但学会了如何通风透气,还学会了如何用最少的柴火取暖。
看着女儿在简易的炉灶前热饭菜,温馨心头酸涩:“我家瑜儿受苦了……”
明明数月前,瑜儿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朱家嫡女,有恩爱的父母,有能干的兄长,还有一份美满的姻缘。
短短数月,温家从云端跌落至悬崖,温馨和儿女也饱受了人间冷暖。
火光照亮了朱瑜的脸,朱瑜双手抱着肩,茫然道:“阿娘,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温馨没有说话,朱瑜道:“女儿不怕死。女儿只是想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能伪装?不是一两日,不是一两年,二十多年的夫妻,他做了女儿十五年的父亲。哪怕是装的,也不可能毫无情谊。怎么……怎么就翻脸无情了呢?”
这个问题,温馨问过自己很多遍:“是啊。即便是一条狗,养了二十多年也该有情谊了。事实证明,人不如狗。狗不会算计,而人可以从未见面就步步为营满心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