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应当有专人打扫,哪怕空无一人,也干干净净。
谢昭怀念地看着周围的风景:“我和阿兄,从小在这里长大。院角的那株辛夷是母亲有了阿兄那年,父亲亲手种下的。每到春日,辛夷花满枝头,母亲总会邀请后宫妃嫔来长春宫赏花……”
师乐安刚想夸几句,就听谢昭说道:“阿兄和阿嫂他们殉节的那一日,消息传到了宫里。娘支走了宫人,吊死在了这棵树上。”
师乐安:!!!
少年,你这样,让我如何接话?
许是看到师乐安眼神复杂,谢昭宽慰地笑了笑:“你别害怕。我娘是整个后宫最温柔贤淑的女子,若是今日她能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说着,谢昭牵着师乐安的手,慢慢走到了玉兰树旁。师乐安明白他的意思,她同谢昭一起撩起衣摆,恭敬跪在了树下。
磕了三个头后,谢昭抬头仰望着树干:“娘,她是乐安,是我的王妃。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阿昭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她。”
“娘,阿昭被封为了端王,三日后就要离开长安去幽州了,往后应当很难回来祭拜您了。您和阿兄阿嫂他们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保佑我们一路顺风。”
谢昭说不下去了,他仰着头,视线再一次被眼泪模糊了。
师乐安从袖中掏出帕子递了过去,安慰道:“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这里没外人,你可以放心哭,我帮你把风。”
谢昭擦拭着眼眶,哭笑不得:“乐安,你真是……”
谢昭想说的话还挺多:“方才父皇赐我表字‘子期’,娘,阿兄表字子明,我表字子期,您看,我和阿兄的表字是不是都很好?”
师乐安有些惊讶:“啊?王爷得了表字?初见你时,我以为你还是个少年,没想到你已经弱冠了呀。”
在大景,男子二十岁会举行弱冠礼,在亲朋的见证下,男子会束发戴冠,再由长辈赐下表字。和原主见过的普通二十岁青年相比,谢昭看起来格外稚嫩。
结果谢昭认真解释道:“我并未弱冠,应是圣上见我快要去幽州,才特意提前赐下表字。”
师乐安一愣:“那……敢问王爷芳龄?”
眼见师乐安已经开始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