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地方甚至破了皮,渗着血丝。床单上,除了褶皱,还有点点暗红。
又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也许是深夜,也许已近黎明。
齐梦瑶紧闭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幽幽转醒。
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各处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让她差点再次昏过去,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她艰难地睁开沉重而酸涩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酒店天花板,然后,是自己布满狰狞伤痕的身体。
那些青紫交错、深浅不一的印记,像一条条丑陋的鞭痕,烙印在她的肌肤上,无声地控诉着她所遭受的暴行。手腕处被领带捆绑的地方,已经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呜……呜呜……”
死寂了许久的房间里,先是响起压抑的呜咽声,从她干裂的喉间溢出,很快便化作了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痛苦、不甘和绝望都随着泪水宣泄出来。凭什么?凭什么她要遭遇这些?顾景晨那个疯子!
哭了许久,直到嗓子都沙哑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泪水也几乎流干,红肿的眼睛再也挤不出一滴泪,齐梦瑶才停了下来。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良久,一抹刻骨的恨意从那空洞的眼神深处慢慢浮现,越来越浓。
她拖着那副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身体,咬着牙,一点一点,艰难地挪下床,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向浴室。
冰冷的瓷砖接触到赤裸的脚心,让她微微一颤,也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散乱、满身狼藉、眼神怨毒的女人,那是谁?那是她齐梦瑶吗?
她打开花洒,没有试水温,任由冰冷的水流劈头盖脸地浇在自己滚烫的身上,冻得她一个激灵。
然后,她抓起浴球和酒店提供的沐浴露,开始狠狠地擦洗自己的身体。
那力道之大,仿佛不是在清洗,而是在用刑,像是要将自己的一层皮都生生擦掉一般。她要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肮脏痕迹全部搓掉,搓掉!
沐浴露的泡沫很快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