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牵挂。
在李家屯这片承载着岁月沧桑的土地上,爷爷那一辈儿的老人,仿佛被时光的镰刀无情收割,已相继离去了许多。
如今,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我的人,寥寥无几。
我不得不厚着脸皮,一遍又一遍地自我介绍,像个推销员般努力地向人家说明:我是来上坟的,我便是那谁家的,那个谁谁谁的孩子的谁谁谁。
有些年事已高的老人,在听到祖上的名字时,眼神中会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光芒,能略知一二。
可那些具体的事情,却早已如同被岁月洪流冲刷的字迹,在他们的脑海里随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而逐渐抹去了。
当我提到李老二的名字时,竟意外地有一位九十多岁、满脸皱纹的老人还认识他。
那老人牙齿早已掉光,干瘪的嘴唇抿着,猛抽了一口旱烟,呛人的烟雾从他口中缓缓吐出,他开口说道:
“哎呦,娃啊,你说的可是族里的二叔公?
听说那家伙当年可真不是个干正事儿的主儿,整天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四处瞎捣鼓。
他在村里上蹿下跳的,口碑差得很哩。
我记得闹日本鬼子那时候,他就会糊弄人,给人看个阴宅、瞧个风水啥的,收了人家不少钱呢。
说到底,就是个赌棍,不务正业。
后来死得早,听说是因为做了缺阴德的事儿遭了报应。
不过你还别说,他家那大小子倒是挺有出息,听说后来参加了革命,还当上了解放军的干部呢……至于他们后辈的事儿,我就不太清楚了。”
听了老人的话,我又追问,当年后山松竹观李道长的后代,如今还能不能找到呢?
老人们听后,一个接一个地缓缓摇头。
这答案,我早已料到,和前几天电话里听到的如出一辙。
李尚青道长的后代,早已不在李家屯生活了。
其中确实有个也做了道士,只是前些年偶尔回来过一次,至于回来的原因,却无人知晓。
谈笑间,有个老人眯着眼睛,惬意地晒着太阳,突然开口道:
“嘿,咱这地儿常年不来外人,我看你小子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个道士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