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抬不起来。

    外婆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手心向上。

    因为尊严一旦掉在地上,就很难再捡起来。

    可现在,命都快没了。

    尊严,还有用吗?

    林医生暗叹一声,抓起南溪的手,把信封放到她手里。

    “你别多想,就当大家借你的,等你将来有钱了再还给我们,好不好?”

    说起来,她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呢。

    想想家里那个只考上二本,比南溪还要大上一岁的漏风小棉袄,如今还在搂着他的腰撒娇,试图多要点零花钱去看漫展……

    唉……

    人跟人真不能比。

    心塞!

    林医生摸了摸,又从衣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塞到南溪手里。

    语重心长道:

    “南溪,你外婆的病是个长期系统性工程,你千万要挺住!”

    “别你外婆没事,你先倒下了。”

    “所以……南溪,对自己好一点。”

    南溪一手抓着信封,一手攥着一颗巧克力,鼻梁直发酸。

    后退一步,深深鞠了一躬。

    “林医生,谢谢你们!”

    “这钱……我将来一定会还的。”

    好不容易等到外婆出了icu。

    南溪不放心,给外婆陪床,半夜突然被一个噩梦惊醒。

    她一个猛子翻跳起来,扑到外婆床边,把手指放到外婆鼻下。

    感受到平稳的呼吸,这才骤然松懈下来。

    摸摸一头的冷汗,南溪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

    迷迷糊糊的,走错了方向。

    想折回去时,突然扫到一间房门半开的病房里。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漂亮女人,满脸泪痕,一手拿着把水果刀横在另一只手腕上。

    而那只手腕上,原本就包着一圈纱布。

    她面前站着一个穿商务西装的男人,但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

    夜里安静,两人之间的对话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男人的声音斯文又清冷。

    “你就算再划一刀下去,他也不会来看你一眼,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