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连声线中的停顿转折都明了如线——

    “我曾经偷偷配过这扇门的钥匙,以前偶尔不想上马术课的时候就会从这里溜出去,一个人沿着公路散散步再回来。”

    闻人清和的解释简要又完整,以至于花祈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略带青涩、穿着马术服的少年闻人。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他面不改色又机警地走入这片树林,也许还会不动声色地朝后张望,当无人发现时,再灵巧地从这里溜出去,溜到空无一人的公路上。

    也许他会将双手插进口袋里,身高与体魄都还没有完全塑成的少年已有了一个绅士该有的良好姿态与性情,线条柔和的眼睛里已经潜藏了浮沉从容的魄力。

    但少年对自由的憧憬和偶然的孤独依旧与他出逃后散步的愉悦融合得很好——

    这是闻人清和的十八岁。

    在野蛮茂盛的爬山虎下。

    定格成一扇生锈上锁的小门。

    现在这扇门将被女孩重新打开,因为他亲手交出了钥匙。

    “不过以我现在的身高怕是钻不过去了。”

    闻人清和怀念似的抬手抚上锈迹斑斑的铁门,笑道:“但祈夏你应该能过得来。”

    他的玩笑半真半假:“要出来散个步吗?”

    花祈夏知道,如果她说“要”,对方也大概率不会拒绝。

    但是她更清楚,这扇门是这个可靠的男人留给她与他们的联系,是她困境中的退路,恰如闻人清和心里所想——

    他不干预、不主导。

    但是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朵花凋零。

    “给你钥匙的时候,我本不期待你今天就能发现这扇门的。”

    他今天过来也只是先试试运气,在交出钥匙的那一刻起,男人就清楚知道他需要在之后付出相应的时间与责任,这是一种不需要情绪主导的平衡,是理所应当的事。

    “还好闻人先生你打开了车灯。”花祈夏见到闻人清和而急跳起来的心渐渐平复。

    说到钥匙,她激动的神情忽地消散,垂眸盯着门边的锈锁:“那只钥匙……”

    “嗯?”

    花祈夏轻声自责地:“在had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