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里下来的人超出了闻人清和与乔星灿的预期,花祈夏透过两个人的身侧看见悠然自得走下车的人,无人察觉她眼底惊讶背后一闪即逝的黯然——

    那些恶心低俗的照片仍旧像烙铁似的,在花祈夏胃里和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远处的人五官被黑夜吻上阴柔,玫瑰金色的发丝每一根都被海风眷顾一般,连飘逸荡漾都无比迷人而神秘,他依然拢着一件雪白的浴袍,脖颈的肌肉沾了水汽,开口就是人人都熟悉的调笑:“哒啦~”

    ——hadrian

    花祈夏看着他那张成千上万人引以为傲的脸庞,现在却好像只看见这个血统高贵的人背后浮动一片污烂的泥沼,照片上那些白花花的,裸露在外的肢体仿佛正在泥沼之中腐烂,冒出粘稠腥臭的泡沫。

    他从这样的泥沼里走出来,展露出割裂无比的优雅与好整以暇,好似一张从坟地里飘忽飞走的白纸……

    可花祈夏明白,在他下车以前,闻人清和与乔星灿一定有过和她一样的猜测,或者说是期望:期望他森然的灵魂被迫钉在那古老的家族墓碑之下,而不是像现在——

    hadrian亲自出现,要亲手带走,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花祈夏。

    “晚上好啊~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