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泄气似的松了肩膀,直接席地坐在了台阶上。

    除了楼道上空一方灰蒙蒙的玻璃窗,以及同样灰蒙蒙的月色,他们几乎浸泡在无法捕捉对方身影的黑暗里,呼吸与细微的动作都被无限制放大。

    但谢共秋从始至终都静静凝望着花祈夏的眼睛,那两颗琥珀不因光线亮度而黯淡,瞳孔上侧折射着窗外银灰的光影。

    他靠近了,没有坐下,而是轻轻半蹲下身,昂贵的西装裤膝盖处留下一片灰印。

    “祈夏,哪里不舒服。”谢共秋仰头缓声问她。

    花祈夏脸上没有醉态,在外人看来根本看不出她已经醉了,但那双清澈的眼眸逐渐变得微潮微湿。

    她就用这样的眼睛看着谢共秋的时候,有人鼻息轻滞,那段被约束在衬衣领下的脖颈,泛起一抹不为人所知的粉白。

    啪。

    楼道里响起一声浅而脆的巴掌音。

    连谢共秋本人也被侧脸突如其来的一下拍愣了,眼睛微微睁大。

    那力道不重,但掌心拍在脸颊上的声音,在安静漆黑的楼道里格外清脆响亮。

    花祈夏收回手,摊开手掌:“蚊子。”

    掌心昏黑什么也看不见。

    接着她“啪”打在自己脖颈间,燥热的空气里盘旋着扰人的“嗡嗡”声,蚊子仗着黑暗甚至有了越挫越勇的架势,女孩挠了挠脖子,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过了五秒。

    啪。

    又是一巴掌。

    打在谢共秋左手的手背上。

    由于光线不佳打得偏了,她食指碰到了他坚硬的表盘,花祈夏吃痛地蹙了蹙眉。

    她用力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人,仿佛慢慢辨认出是谢共秋,接着目光又落入上方灰色的玻璃,在谢共秋开口前,她散乱滑行的思绪终于坠落到一个切实的角落里。

    花祈夏嗓音清晰,依稀带着丁点儿控诉:“我还有话没有说完,我没说先吃饭,你不能让我先吃饭,我要说话。”

    谢共秋大脑迅速拆解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瞬时间意识到花祈夏是在说吃饭前的事。

    他没有犹豫地对她道了歉。

    接着呼吸绵沉,耐心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