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耐烦母亲的唠叨,抿紧嘴角咽下关心的话语。
张大花适时开口,佯装可怜,
“娘,我知道您看不上我。”
她抚摸着肚子,柔声细语地说,“但是,文壮和肚子里这个也是您的亲孙子,您怎能如此偏心?”
闻言,苏函诚偏过头,避开母亲失望的目光,狠狠心吩咐继子继女,
“杀了,晚上吃鸡。”
“哎!”
继子苏青山绕开乔惠,瞄准了最肥的那只鸡,迅疾出手卡住鸡脖子,将其拎出来。
继女苏小满点火烧水,拿出菜刀递过来,
“哥,给。”
见此,张大花满意了,“诚哥,我有点不舒服。”
苏函诚瞬间什么也顾不上了,温柔小意地搀扶着妻子进屋歇息。
乔惠神情木然地坐在地上,无人理会,也无人关心。
手臂上,血液逐渐浸透衣服,滴落在石子上。
杀鸡,
开水脱毛,
上锅炖。
直到香喷喷的鸡肉出锅,苏函诚终于良心发现,用碗端着一只鸡腿走了出来,
“娘,鸡已经杀了,您跟儿子置气也没用。”
“您也体谅体谅儿子,儿子不只苏菲一个孩子,总要一碗水端平不是?”
乔惠双眼望着虚空,没有言语。
事情已经发生了。
儿子执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说再多也没用,她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突然,院门口传来一道质问声:
“碗里是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函诚眼皮跳了跳,缓缓抬头,正对上小女儿森然空寂的双眼。
他张了张口,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一个月前的闹剧尚且历历在目,他是真的有些怕这个小女儿。
他的恐惧在大女儿踏进院门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苏鸢扫视一圈,前去搀扶坐在地上的乔惠,没有错过阿奶手臂上的伤口。
紧随其后的黎星回视线落在苏函诚身上,那是一个长相和气质绝佳的中年男子。
眉眼似苏菲,不像大山里的庄稼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