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得非常不起眼,说话时一直低着头。
一看就是个木讷的。
估计在家里也做不了主。
苏鸢也就没有为难对方,“东西还了,这事儿翻篇了。”
话音刚落,
狗剩娘点点头,径直走了。
这是有多社恐?
若不是钱婆子或者钱平川逼着,她恐怕都不会踏出家门。
这事儿,也怪钱婆子倒霉。
苏鸢搬家后,早忘了还有钱婆子这一茬。
偏偏她那个好孙子不消停,欺负娟子,撞到她手里。
成功令苏鸢回想起丢失的腊肉和干菌菇。
那不得找回场子来?
狂风过后,
苏鸢推着翻斗车,来到码头,发现女子小组少了一人。
她停稳翻斗车问杨嫂子,“程嫂子怎么没来?”
往常,程嫂子都是第一个到。
杨嫂子挥动的镐头停在空中,突然将其重重摔在地上,掀起一片灰尘。
她红着眼恨恨地说:“程嫂子被她男人打了。”
苏鸢不解,“她男人为什么打程嫂子?”
程嫂子上个月可是挣了28块钱。
足够养活一大家子两个月了。
杨嫂子努力发泄着怨气,“还不是他男人觉得丢了面子?”
“程嫂子拿回家28块钱,村里人都笑话她男人吃软饭。”
“她男人是个蠢得,在外不知道维护婆娘就算了,回家还动手打人。”
“畜生玩意儿!”
苏鸢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一直知道这个年代,女人的生活环境困难,
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毫无道理的困境。
她甚至有些自责。
若不是她强出头,硬是为了争口气,要拿同样的工分。
码头上的嫂子们,每个月拿20块钱也挺好。
虽然偶尔受男人们挤兑,但也算安稳,
不像现在……
杨嫂子轻轻撞了撞苏鸢,关心道:“想什么呢?”
“程嫂子挨打,不关你的事儿,别瞎往自己身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