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位份在她之上,处处压她一头,她对我只有叩首请安、事事顺从的份儿,我能有什么不顺心?
皇后想让我俩冰释前嫌。究竟是为着我着想,还是为那贱人谋算,想让我日后对她少些为难?你自个儿心里明镜似的。”
贵妃的神色冷了又冷。
她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皇后一瞬,旋而垂首闲闲拨弄着护甲上的碧玺石,终是丢了仅有的那点对皇后的尊重,语气揶揄道:
“这些年来,皇后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和睦六宫,对谁都是一视同仁,人前人后的亲近。
可本宫却没有你这样的宽宏大度。你愿意与一个贱婢姐妹相称,这份大度,是本宫断断学不来的。”
皇后闻言静默良久。
与顺妃姐妹相称的,从来都不是皇后,而是贵妃她自己。
从前顺妃还是贵妃的婢子时,皇后不止一次见过贵妃一口一个妹妹唤着她,即便她犯了错,贵妃也不忍苛责,反倒多有照拂。
而如今
皇后也怪不得贵妃什么,也不再劝着她与顺妃和睦,只道:
“本宫免了顺妃抄写佛经,让她好生休养。后日便是大懿百年国诞,高位嫔妃列席,会与诸多大臣碰面。也不好让人见她有伤在身,惹了笑话。”
贵妃不屑冷嗤,“皇后拿定主意就好。她是你的妹妹,你护着她也是应该。”
话落也不与皇后请辞,起身就要走。
皇后叫住她,“你且等一等。”
贵妃驻足一瞬。
云熙手捧黄梨木食盒,趋近她身旁。
雨燕正欲上前接应,贵妃抬手拦下,沉声问:
“什么呀?”
云熙将食盒启开,方见青玉盘中整齐摆放着三摞桂花酥。
皇后含笑道:
“回宫时路过齐顺斋,念着它那儿的桂花酥是从前在潜邸时,咱们都喜欢的口味。
入宫后御厨手艺再是精湛,也不是那个味道了。于是本宫便买了些,特意给你带回来。”
贵妃目光落在桂花酥上。
齐顺斋的糕点最是精致,每一枚桂花酥都被做成了花瓣状,金黄酥脆的表皮层层叠叠,犹如绽放的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