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贵妃恍若未闻,只闲闲拨弄着发簪缀下的银丝流苏,并不叫起身。
怀中抱着厚厚一叠手抄经文的宝玲见状,兀自上前几步,端正跪在贵妃面前,高举双手奉上佛经,
“启禀贵妃娘娘,顺妃娘娘已将《佛母经》抄录完,还请娘娘过目。”
贵妃依旧不语,只抬给雨燕一个眼色,由着她将佛经抱去一旁页页翻阅,查得仔细。
荣嫔小声与南瑾絮絮道:
“贵妃近来常找顺妃麻烦,也不磋磨在明面上,就跟之前为难我一样,挑了佛经让顺妃抄写。不过她此番详查严苛,见哪个字歪斜了,都要罚顺妃重新写过。”
这般查着,雨燕说是仔细,但动作极慢。
大伙儿跟这儿耗着,佛龛前的檀香都烧完了一炷,贵妃还未叫顺妃起身。
顺妃腿脚本就不好,拘礼久了难免体力不支,整个人膝盖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她下意识用手撑地,而手指因着长久抄写,一早磨破了皮,用纱布绷带紧紧缠着。
这般骤然用力,疼得低呼一声,立时有殷红血色渗出来。
南瑾与荣嫔心下不忍,不约而同起身想要搀扶。
贵妃喝道:“站那儿。”
她打量着二人,眉眼间戾色尽现,
“谁敢帮手,就一并跪着。”
顺妃看向南瑾,蹙眉摇了摇头。
她得罪了贵妃,贵妃一直恨她背主忘恩,现在位份压她一头,帝后又离宫不在,任谁劝着,贵妃也只会更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