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采颉愣住,“您每月俸禄就这么些,上回您已经给了他一百两,这”
“奴才多谢小主大恩!”
进礼方才缓和些的情绪,在听见南瑾这话后,又不禁泪如雨下,
“上回小主给奴才的银子,奴才原本是要留着给妹妹治病。可许太医医好了奴才的妹妹,却说是看在小主的情面上,并不向奴才讨要诊金。”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
银票的边角已经有些泛黄,不知他拿出来看过多少次。
他双手托着银票,恭恭敬敬地呈到南瑾面前,
“奴才分文未动,今日原本也是要将银票还给小主。至于娘和妹妹迁居的盘缠,奴才会自己想办法。
奴才入宫当差多年,从前在宫中伺候过许多主子,却无一人将奴才当人看待。更遑论像小主这般对奴才用心了。”
他抹一把泪,声音逐渐弱下去,
“奴才挨了一刀,成了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宫里头主子忌讳,谁瞧着都是晦气。小主待奴才这样好,实在不值当”
“胡话!”南瑾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人贵自重。旁人再怎么看轻你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不能看轻了自己。若连自己都要自轻自贱,那才真是当奴才当的连人格都磨灭了。”
她将进礼捧着银票的手推开,摇头道:
“这一百两银票你且收着,算我借你。等每月发了俸禄,挪出三成还上来。什么时候还清数,什么时候算完。”
进礼僵住手上动作,一双婆娑泪眼傻愣愣地看着南瑾。
采颉抢过银票,顺势塞到他怀中,不耐道:
“还愣着?快谢了小主大恩才是!”
眼见进礼又要磕头,南瑾哭笑不得地对采颉说:
“你且扶他起来吧。磕头磕得人都傻了,日后要如何跟着当差?”
她吩咐采颉和进礼都落座身旁,温声道:
“咱们在宫中出不去,可许平安是太医,他是每日都能出宫的。我会让他帮衬着,妥帖安排好她们母女的去处,你不用为了此事担心。”
又执手采颉,目光看向进礼,一字一句格外珍重道:
“我初入宫最先打交道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