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可证,烟花失控是人为所致。
这件事最终,也就只能被定性为是布置烟花的奴才们有所疏忽,才导致的意外。
沈晏辞承先帝遗志,以仁善治天下,对待宫人也向来宽仁,少有以极刑处之的时候。
然而这一次,他着实动了大怒,
命人将一干十六人等尽数杖毙,连尸首也不许发还给本家,只寻了个土坡,充作花肥,草草埋了。
这一年的上元节,庄子里再没了热闹。
一处花灯也不添,宴席也不摆,只当寻常日子一般度过。
原定于上元节后回宫的日子,也因着贞妃的病情反复,一拖再拖。
这段时间,皇后总会去望舒斋看望贞妃,
只是贞妃不愿见她,多数时候,皇后才踏进内寝,就见卧床休养的贞妃情绪激动不已,竟是将手边所有能够得着的东西,一应全朝着皇后砸过去。
也不止是皇后,
就连沈晏辞挂心她,想要亲自替她上药,她也是不肯。
至于别的来探望的后妃,就更不必说了。
唯留得雨燕一人在身边伺候,
后来索性将望舒斋的大门紧闭,连太医平日问诊都不叫进去了,
只在每七日需要刮掉腐肉时,才会短暂允许外人近身侍奉。
转眼到了二月里,贞妃的病情才有所好转。
她终于可以下床了。
南瑾跟随旁的后妃去看望她时,见她妆容精致,衣衫华贵,端的是从前的明艳贵气,半分也不见大病初愈的憔悴。
就连颦蹙间的那份犀利跋扈,也是分毫不改。
她对所有人都不怎么亲近,面对众人的慰问,也只是回以一记不屑的冷笑。
却待打发走了众人后,独将南瑾留下。
她侍弄着黄梨木案上新奉的二月兰,看也不看南瑾一眼,口中低低说了句,
“那日的事多谢你。”
她本就是这样一个别扭的人。
以至于南瑾想与她多说两句宽心的话,却还没怎么开口,就被她叫人给赶了出去。
御驾回銮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初八。
这一日,南瑾正在房中收拾着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