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在乎!您就让臣妾看您一眼,一眼就好”
床帐后静了须臾。
沈晏辞这才掀开帷帘一角。
南瑾看清了他的脸。
红疹密密麻麻落于面颊,嘴唇发白干裂,眼神也涣散得有些迷离了。
他迅速将帷帘放下,沉声道:
“朕无事,你看过也可安心。快些回去吧。”
又说:“还有瑾贵人。你向来懂事,今日为何要陪着贞嫔如此胡闹?”
南瑾半是含着哭腔,声音含糊道:
“嫔妾自知擅闯皇上内寝是重罪,可嫔妾得知皇上病重,又怎能当做无事发生,避而不见?”
沈晏辞咳嗽了几声,叹道:“回去吧。这病气会过人,朕不愿见你们也受了牵连。”
贞嫔哭得难以自抑,“臣妾不走!臣妾要留下来照顾皇上!”
“绮梦!”
沈晏辞唤了她的名字,“皇后已经病倒,朕在病中亦是烦心不已。你若再有差池,是存心要让朕不得安稳吗?”
贞嫔愣住。
她已记不得,沈晏辞有多久未曾唤过她的名字了。
她是爱妃、是贞妃、是贞嫔,
却不再是那个撒娇要倚在沈晏辞背上,与他漫游青翠山涧的邵绮梦。
她一时失神。
李德全急得变了声音,劝道:
“娘娘快些回去吧。太医嘱咐皇上此病需静养,最忌心焦火旺,忧思多虑。皇上一味担心您,于养病更是无益了。”
贞嫔是一心盼着沈晏辞好的。
什么话都劝不住她,唯有让她知晓,她的行径或许会伤了沈晏辞,她才会怕,才会有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