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无法放任的愤怒,煎熬,痛苦,也是在这个地方才能发泄出来的吗?
汗水将衣服浸透,全身肌肉感到酸痛,甚至伤口都裂开的时候,祝岁喜看着满地的狼藉,终于感觉到身体里不断壮大的愤怒随着这些破碎的东西消散了。
在她变成魔鬼之前,那些暴虐的东西随着这些东西,被撕碎在了这个巨大的空间里。
她丢下手中的斧子,随地躺在了地上,感受着虎口一晃一晃的疼痛。
疼,但她无比畅快。
秦时愿走了进来,他躺在了祝岁喜身边,在她剧烈起伏的呼吸声里问:“舒服了吗?”
“爽。”祝岁喜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她又问,“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
“我现在不用这样了。”他说,“以前很难熬的时候,我会在这里待三天。”
祝岁喜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就在秦时愿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说:“因为我吗?秦时愿,因为我在你身边,所以你不需要这样吗?”
“是。”他的声音里裹缠着难以掩盖的笑,“自从在警局见到你,我就不用再这样了。”
他的声音那样干脆,带着那样的真挚,祝岁喜心里的欢喜一点点升腾发酵,有点酸,但氤氲开来的时候,又化作一种叫雀跃的欢喜。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京州的呢?”她忽然问。
“比你知道的要早。”秦时愿说,“给重案组帮忙的时候,他们总会提起远在天边的组长,赵局也总会念叨,时间久了,我总会生出几分好奇。”
祝岁喜有些得意。
“那我能提一个要求吗?”秦时愿又问。
祝岁喜没有丝毫的力气了,她连脑袋都没办法侧一侧:“什么?”
躺在身旁的人问:“祝警官,我能亲你一下吗?”
刚散下去的热意腾地一下卷土重来了。
“可以吗,祝警官?”身边轻轻动了动,“我也需要奖励。”
祝岁喜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她听到身侧躺着的人又动了动,氤氲的热气里染上了几分他身上的香水味,她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起来,她毫无征兆地舔了舔嘴唇。
她想,她的嘴巴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