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男怎么都没想到祝岁喜会这么回答她。

    “郭女士,不要对法律抱有过高的期待,我们这个职业,最平常也最重要的日常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当然比谁都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可是人心隔着肚皮,坏人的刀子要什么时候戳向无辜的人,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预判。”

    “那你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郭盛男的敌意不再隐藏了。

    “我是重案组的成员,我接触的都是大案要案子,你知道大案要案的标准吗,就像你父亲和你弟弟的这个案子,我们会归于这一类,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给你洗脑的……”

    祝岁喜话音忽然一转:“他杀了你父亲是为民除害,那如果他杀的是一个无辜的群众呢?”

    “他不杀好人!”

    “好人?”祝岁喜轻蔑一笑,“好坏的标准是什么?你觉得你是好人吗,你确定自己真的内心良善,对这世间的万物充满友好吗,你长这么大从未做过一件人们嘴里的坏事吗?”

    郭盛男脸色微变。

    祝岁喜乘胜追击:“如果今天被杀的人是你多年来闭口不言的妈,是你早就被那恶心地环境同化的姐姐呢,你还觉得那个人是你的救世主吗?”

    郭盛男神情怔松。

    “她们罪不至死,不是吗?”

    祝岁喜说,“法律能解决这世上所有问题吗,这个社会上处处都是病灶,都要用法律,用我们来解决吗,人活在世上,靠得是自身的道德,不是法律的束缚和警察手上的武器,大多数情况下,法律也无能为力,我们守的是最后的防线,而不是最初的开始。”

    郭盛男的手背已经被自己抠破了,她却依旧带着恨意看着祝岁喜:“你胡说八道!”

    “你们问我问题,我回答了,你们又不认可我的答案。”祝岁喜轻笑一声,“挺好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