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几个王八蛋追了我一路,哥你是不知道啊……”

    相机里的风景照一张张划过,一张照片毫无征兆地闯进了秦时愿的视野。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件藏绿色的博拉裙,身形修长,眉目清冽,她走在纷飞的白雪中,神情坚韧又带着一股疏离漠然,在她身后,雪山遥遥相对,一股又一股的冷气似乎争先恐后地从照片里钻出来,打进他的身体里。

    一个小时前,他在市公安局见过这张脸的主人,她的组员说她叫祝岁喜,是京州市重案组的组长,是他们的主心骨,赵局的王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头满是对那个女人的赞赏和崇拜。

    可八年前,他们在墨西哥相遇,她说她叫黎夏,是个驻外记者。

    “秦颂,这照片从哪儿来的?”他张口,指尖发痒。

    秦颂瞥过去:“八廓街啊,拍得不错吧?那天我去拉萨改善生活,住在八廓街的朋友家里,雪就那么一下,我就那么一开窗,本来想拍雪山和大昭寺的,结果就拍到了她,哎哥我跟你说啊,她可是我见过最会打架的女人里最漂亮的,特厉害!”

    “照片发给我。”听着他的话,秦时愿脑海中划过的却是另外一张楚楚动人又倔强无辜的脸,他喉间发苦,又说:“然后删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秦颂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他:“我说哥,咱要不讲点道理呢?你现在走的是专制独裁路线?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要的就是一个民主,请你不要对我的朋友,你的陌生人占有欲这么强,谢谢。”

    秦时愿依旧盯着照片上的人,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声音带上了几分切齿:“六年前,在苏黎世,她把我给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