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出这番话。

    “原来她对我怨念这么深?我亏待过她一星半点吗?该有的,我都给她了,她还想要什么?”许知秋受到了苏宁商言语的刺激,开始口不择言。

    “什么叫做我想让她变成什么样?我难道不是为了她好吗?她的所作所为有考虑过我吗?”

    说着,她眼眶泛红。

    她已经很克制恨苏宁商的冲动,想要缓和关系。

    她经历的痛苦、背负的骂名,有谁来替她承担?

    这些年能对苏宁商和颜悦色,她私下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直视那张和苏老太太有几分相像的脸,不被脑海里苏家村的记忆裹挟。

    为什么苏宁商从来都不理解?

    沈洲看着母女俩人关系一朝回到解放前,轻轻叹了口气。

    她们都尝试着靠近对方,可用错了方法。

    “知秋,我收回曾经劝你的话,她想要的纯粹母爱,你无法给予,你想要的乖女儿,她无法变成。”

    “或许……你们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安排。”

    他突然觉得她们保持最陌生的关系,才是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当年或许不该因为谣言舆论的压力,把苏宁商从盛家接回来,那才是她的港湾。

    曾经的痛苦注定她们无法和平相处。

    许知秋面对苏宁商会克制不住生理性厌恶她,她的出现,时时刻刻提醒许知秋记忆深处埋藏的痛苦。

    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不是她能控制的。

    偏偏,许知秋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而苏宁商不曾做错过,这一切恩恩怨怨不该由她承担。

    许知秋呼吸急促,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满脸颓唐。

    沈洲不太放心,给盛拓发了个消息。

    春夏之交的风缠着舒适的温度,站在沈家大门口的苏宁商却只觉得冷到骨子里。

    她漫无目的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盛家的院子,脚步踌躇。

    最终,她没勇气踏进去。

    她蹲在枝繁叶茂的树底,眼神无光的盯着地面,斑驳的树影摇曳,头顶枝叶窸窸窣窣响个不停。

    蓦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苏宁商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