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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的早上,谢枝韫睡得很熟。
沈舒白起身的动作很轻,垂眸看了看她的睡颜。
昨晚28888枚烟花哄得她半推半就,受不住时溢出的眼泪,将她的睫毛粘在一起,一簇一簇的,像被露水打湿的燕雀羽毛。
他轻弯了一下唇,手指刮了一下她泛红的脸颊,然后下床。
沈舒白特意到客卧洗漱,又换了外出的衣服,独自开车到薄家老宅。
这座占了一个山头的中式庄园,在港城落成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每十年修缮一次,一直作为薄家话事人的固定居所。
现在是他的父母在住。
昨晚母亲发信息给他,让他今天抽空回来一趟,沈舒白猜得到是为了什么,所以没有让谢枝韫知道,自己单独过来。
“爸。”沈舒白从车上下来,将车钥匙交给佣人去泊车。
薄聿珩正在修剪几盆开得正好的金色玫瑰花,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么早来?瞒着你那个妻子?”
沈舒白听得出父亲话里的轻讽之意,神色清淡:“她今天想去黄大仙祠,应该不会太晚起床,爸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他赶时间。
沈舒白也拿起洒水壶,往花里浇水。
应如愿最喜欢这种玫瑰,学名第一金,在老宅种了一整个花圃,每天都精心养护。
薄聿珩看着儿子,开门见山:“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港城接管荣升集团?”
沈舒白静默片刻,而后说:“我不在港城也能处理荣升集团的事务。”
薄聿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还要继续留在京城,做池家的私生子?”
关于沈舒白是怎么到池家、怎么背上私生子的身份这件事,来龙去脉,说来话长,是他们薄家上下所有人的伤痛。
但总而言之,从沈舒白阴差阳错来到港城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在薄家认祖归宗了。他随应如愿姓,本名是应丞佑,薄家的二少爷,这点毋庸置疑。
薄聿珩缓缓道:“荣升集团有208家分公司,这还不包括控股的公司,它就像一艘航行在无边大海上的巨舰,而你是掌舵人,你不在驾驶室把控船只行走的方向,而在陆地上拿着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