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将近三个月,对这种味道刻骨铭心,一闻到那股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他就知道自己在医院。

    看了看四周,果然是病房。

    手背上有留置针,药水已经输完了,病房的门关上,很安静,也不知道几点了,光线是昏暗的。

    宁夏趴在床边,脸枕在手臂上,睡着了。

    傅凛成调整了一下姿势,上半身微微侧着,打量在边上熟睡的宁夏。

    光线有点暗,房间里也没有开灯,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她的手机就放在他的枕头边,他拿过来,打开了手电筒。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他看着阮宁夏。

    他很少有这种肆无忌惮打量她的时候,他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但宁夏在他面前,一直是动态的,永远在动,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在他身边睡着的时候。

    她睡着了显得好乖,不像睁开眼时,有时候说的话总能把他气个半死。

    她呼吸浅浅的,他把头凑近了一点,听着她的呼吸声,心里莫名觉得很安宁。

    嗯,她这是化妆了吗?

    脸上竟然一点瑕疵也没有,白润细腻,像上好的羊脂玉。

    眼睫毛还是那样浓密又卷翘,上次他就发现了,她的眼睛很好看。

    鼻头小巧精致,有点小肉,他觉得很可爱。

    还有她的嘴巴,唇形也很好看,饱满又红润。

    她这张脸,好像一点也挑不出错处来,他越看越喜欢,哪里都满意。

    傅凛成意识到自己脑子里都想了一些什么的时候,他倏地惊了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

    ——以前这张脸,我觉得虚假又做作,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现在竟然像个傻逼一样,看的移不开眼,甚至还想……还想亲她!

    ——我这是疯了吧!

    ——我一定是疯了!

    不,他没疯。

    他陷进去了。

    傅凛成伸手捂住脸,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得知她和那个卖轮椅的出去玩时,他会发那样大的脾气把手机都砸了。

    也总算知道她不理他时,他为什么会感觉那样不爽,感到满肚子的委屈和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