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我爸在香港开了个大公司,光员工就有上百人呢。”
沈逸小小地夸大了些。
男知青们顿时露出崇拜又复杂的神情。
香港还没有回归,在那实行的是资本主义制度。
听说只要敢想敢拼,就有数不完的钞票赚。
而在大陆,开公司,做生意都被叫做投机倒把,叫做剥削劳动人民的剩余价值。
一旦人发现,那可是要抓起来,送进局子里坐牢去的。
他们看过很多资本家进牛棚,接受劳改,甚至还有很多人送去大西北改造。
然而即使大家一致痛恨资本家,但知青们却不会和钱过不去。
谁会讨厌钱呢。
大家只讨厌钱不是属于自己的。
王孟贤怕沈逸引起公愤,便咳嗽了两声提醒道。
“你说话小心点,一没介绍信,二没身份资料,再继续宣传资本主义,小心被人举报。”
沈逸听到他的警告,哼了声,闭上嘴,脱掉袜子,爬上通铺。
刚被小吴躺着的床榻还留有余温,不过他刚开窗,立马便被外头的冷风吹冻了脸。
一声埋怨的惨叫传来。
“别开,好不容易有点热气,现在全跑了。”
小吴提醒道:“忍忍吧,就一晚上,别为着透气把自己吹感冒了。”
沈逸听着叽喳的咒骂,用力合上窗。
这时,又有人鸡贼地问他。
“小资本家,傅霆烨家里有钱吗?他爸妈是干什么的,居然每个月给他寄50块。”
“对呀,给我们说说呗,我之前听别人说,傅霆烨爸妈也是大老板,他们在傅霆烨小时候就偷渡去欧洲了。”
王孟贤望着天花板,对着空气骂了一句。
“谁造的谣,我当了傅霆烨这么久的兄弟,怎么今天才知道?”
王孟贤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那个说话的知青被他呛得闭上了嘴。
沈逸见这群人如此感兴趣,冷嘲热讽。
“傅霆烨爸妈有钱,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被抛弃在国内的可怜虫,他爸妈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