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无怨无悔,
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郎将不复存在。
待阿蘅听到消息赶到养心殿时,只有四爷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地上的墨迹还未擦去,那一方砚台碎成几片,如同二人破碎的心,
“爷——”
四爷形同没有情感的石刻雕塑,似乎被抽去灵魂,
“主子——”
高远也跟着喊了一声,
阿蘅端着一盆水,拧干毛巾擦拭地上的污迹,
拾起的碎片握在手心,尖锐之处戳进皮肉,鲜血顺着手指滑落,
“回去吧!跪在这里也没有用,”
“想办法补救,至少免去死罪,”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着余音,
四爷的墨色眸子才动了动,泪水早就滴湿了摊在地上的朝服,
“高远”
阿蘅把站在殿外的人喊进来,
高公公搀扶着四爷起身,两条腿已经跪得麻木,颤颤巍巍的步伐像个耄耋老者,
把养心殿打扫干净后,阿蘅被康熙喊到跟前,
“你与太子之间是怎么回事,”
她跪在地上抬眸望了一眼万岁爷,风烛残年垂垂老矣,
这大清江山的担子压在他的身上已是不易,还要面对儿子之间的骨肉相残,
不禁心生怜悯,
把那日太子的行径娓娓道来,
“下去吧!”
陛下只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其他,
阿蘅欲起身,旋即握紧拳头,说道:“陛下,那个布娃娃是奴婢放进咸安宫的,”
“因太子对奴婢意图不轨,心中不愤,才出此下策。”
万岁爷不可思议地瞪着她,良久才说道:“你可想清楚了?”
服侍陛下这么长时间,她心中了然康熙知晓此事并非十三爷所为,
他们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到了这种地步,让他着实寒心,
这件事若是深入调查,只怕牵扯的人会更多,
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朝堂动荡,他就是大清的千古罪人,
如今证据确凿,必须得有一个人出来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