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皇家颜面,宫闱秘事,万岁爷只对外说郑妃娘娘暴病而亡,太子因德行有亏,不敬朝中大臣被禁足三个月,太子胤礽得知郑春华被赐死,日日在东宫酗酒,与姬妾,宫女厮混。
康熙对这个儿子的荒唐行径痛心疾首,心中已然动摇把大清江山交到他手中的念头,念及多年父子之情只盼望着他能够洗心革面,多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已过了子时,乾清宫的琉璃灯还亮着,万岁爷已经批阅了近两个时辰的奏章,李德全拧着眉头干着急,兀自沉吟道:“已经连续熬了三个晚上,这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许是夜晚太过静谧的缘故,发出细微的声响也格外清晰,康熙听见了李谙达的关心,顿觉腰背酸痛不已,抬头活动脖颈瞧见烛火摇曳,值守的宫女正在修剪灯芯,脑海中闪过那一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他与赫舍里是年少夫妻,新婚那夜她也是这般修剪龙凤花烛,嘴里喃喃念着何当共剪西窗烛,盼望着夫妻能够共白首,想到郑春华的背叛,心中更觉他二人的情分珍贵,
“朕要出去走走——”
李德全提着羊角灯在前面给万岁爷引路,后面跟着几个侍卫,
康熙走在鹅卵石小径上,脑子里都是与先皇后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走至寒梅园,赫舍里最喜下着鹅毛大雪到此赏梅,折上几只红梅放在屋里增添几分生气,现只过了霜降时节,这寒梅还是枯枝,就连花骨朵都没有冒出来,
他不禁有些伤感,吟唱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须臾,从梅林之中飘来馥郁的花香,康熙似又回到那年与爱妻在雪地上赏雪的情景,湿了眼眶,
只是这梅花未开,哪里来的香气,莫不是赫舍里的鬼魂,
康熙淡淡问道:“是谁在那里?”言语间透着威慑。
阿蘅躲在树丛后面捂住嘴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想就此蒙混过关。
德妃娘娘衣橱的香薰用完了,她本想趁着深夜无人再赶制一批出来,
寒梅园的花未开,这个时候鲜有人来,怎么就能碰上万岁爷,
康熙见久久没有动静,以为自己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勾起唇角自嘲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