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
九骨师父的尸体在义庄停了三日,阿蘅找了城里最好的木匠打造了一副棺木,在绿竹斋的附近找了一块风水宝地下葬。
阿蘅跪在墓碑前,墓碑前供着一盘水果,一碟糕点,还有一副盅筛,骰子,
她平静地端起竹篮的酒壶,喝了一口,又撒了些在地上,对着坟头絮絮叨叨:
“老头子,生前嘴这么毒,现在可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才跟我耍了几次就走了,还走得这样彻底,真是不够义气。”
“我们萍水相逢,你一世英名,却着了我这个小丫头的道儿,”
“又是收徒弟,又是传绝技,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
“你说你图个什么,”
言语间两行无声的泪又滑了下来,
琴寒玉坐在一旁抚琴,琴声哀婉,凄切透骨,
阿蘅扯着嗓子颤声道:“琴师父,老头子不喜这种悲伤的曲子,换一曲激昂,欢快的。”
琴寒玉颔首,手中停止拨动琴弦,斟酌片刻,弹奏起阿蘅给他新唱的曲子《送别》
随着曲调和寡,阿蘅也跟着哼唱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一曲弹完,阿蘅苦着脸笑道:“这首曲子也不欢快呀。”
琴先生道:“昔日阿蘅姑娘将这首《送别》唱与为师听,并解释这曲子专为送别之用,今日阔别老先生便想到此曲,一时情动便弹奏起来。”
“不成想加深了阿蘅小徒的悲伤,莫怪,莫怪。”
阿蘅起身望着墓碑,说道:“老头子埋在这里,能与琴师父做个伴,也是好的。”
祭拜完九骨,二人便消失在竹林间,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十九日,索额图心怀怨尤,结党妄行,交宗人府拘禁,后被处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蘅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她早就知晓事情的结果,只是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会牵涉其中,最终还为此丧命。
自安葬好了九骨先生,阿蘅便没什么心情出门,在琼苑里待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