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阅人无数,但跟在时暖身边三年,他经常觉得看不懂这个小姑娘到底在想什么。

    论年龄,她不过二十四岁。

    论阅历,她初出社会不久。

    那么年轻就经历完了许多人一生都不曾有的巨变,不知道该说她抗压能力强,还是擅于伪装。

    周瑾也并不知道时暖回国的真实目的。

    所有事,都是她和董事长直接交涉。

    而他作为下属,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多做、少问、必要的时候懂了也要装不懂。

    回酒店,周瑾开了另一辆车离开。

    时暖回房间先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跟安然打电话。

    那丫头像是喝了酒,说话都带着一股微醺的味道:“宝贝儿,这么晚打给我做什么?想我了?”

    时暖嘴角浮上笑意,“嗯,想你。”

    “等着!”

    安然从卡座上站起来,“我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两分钟后,四周的嘈杂声逐渐减弱,她笑嘻嘻地开口:“说吧,什么事儿?”

    时暖直言道:“我今天遇见娄景琛了。”

    “……”

    话说完,对面突然陷入沉默。

    安然转身靠在墙上,眼神里倒映着晃来晃去的灯光,呼吸有些乱了节奏。

    片刻,她轻声道:“这样啊。”

    “遇见就遇见呗,打个招呼就行。”

    “他跟我聊了一会儿。”

    “……”

    又是沉默。

    半天,安然恍若无意地问:“嗯,聊什么了?”

    “他……问了一下你那个未婚夫,但我说我也不太清楚。”时暖的确不清楚,事实上,安然很少说起家里的事。

    她把娄景琛所说的简单复述了一遍,而后浅声道:“安然,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会支持你,但前提是那个人要值得,要是你真正爱的人。”

    感情上的事从来就分不出对错,和什么都无关。

    那些被渣男伤害的女人,只能说她真的分辨不出好坏吗?

    不能。

    人和人的情感认知是不一样的。

    蜜饯和砒霜,只有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