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转转眼珠,道:“我娘先前告诉我,爹是大将军,一直在漠北执行军务。那你就说两句漠北土话来听听吧。”
“漠北土话?”苏唳雪哑然失笑,“我说是说得,可你听得懂吗?”
“唔……那倒也是。”
少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发现这要求确实对自己很不利,左顾右盼间,忽然瞥见墙角的长枪,灵机一动,改口道,“我爹武艺高强,那你就耍两下来看。”
“嘶——!你小子,还有没有点儿尊卑了?”李眠关忍不住胡撸了一下那没大没小的愣头青,“就算她不是你爹,也是你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你不敢?”少年郎直直地盯着眼前人,道。
苏唳雪缓缓站起来,走到墙角,将乌铁枪拎起来。
“疯子!你都什么样了?还动武?”
李眠关一把摁住她,低声急急地道。
苏唳雪浅笑:“只是舞两下,不打紧。”
今天,定北军年轻一代的孩子们有眼福了,将军不知怎么起了兴致,校场里,枪出如龙,寒芒生花,乾坤之间,仿佛又下了一场浩荡清雪。
“怎么样,满意了?”李眠关瞥了一下看直了眼睛的小少年,嗔道。
霍韧瘪瘪嘴:“哼,不顾家的长辈有啥可满意的?”
而后,他说,依然不信,还要验。
苏唳雪把枪一杵:“好,那你说,还想怎么验?”
少年人翻翻眼睛,道:“还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娘说这些爹都会,要我一定好好学,以后长大见到爹,他才不会对我失望。”
苏唳雪跟李眠关互相看看,心知这是最艰难的一场战斗。敌人严谨苛刻,有理有据,而更重要的是,你不能伤他。
“军营没有那些娱兴之物,你要看,只能勉强看我两笔字了。”她道。
“那也行吧。”霍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