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已全身都僵了,唯余心尖儿上还有一丝悸动,出卖了她眷恋人世的秘密。
“疯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将军府你不要了,飞廉你不要了……我,你也不要了吗?”
小公主将自己漂漂亮亮的胭脂红氅衣解下来,如同一团火热的心意,紧紧包裹住这一动不动快冻僵了的人,将她护在心口处,不住地摩挲着这具冰块儿似的身体,祈求老天能让她暖和哪怕一丁点儿。
霍云望着崖壁上两人,心中忽地生出许多感慨来,不由叹了口气:“含章老弟,我有点儿明白,你为何宁可窝在漠北当个没前途的暗卫,也不肯回金吾卫了。”
“我喜欢将军府,喜欢看两情相悦的人。”含章轻笑。
苏家的将军生得秀气,人也文雅,不像他们这帮大老粗,成天喝醉了就满口荤段子,动不动盯着大姑娘小媳妇吹口哨、抛媚眼,逮着机会还要摸两把。风餐露宿这么多年,都快三十岁了,还是一副讨女孩子喜欢的俊俏模样,被红艳艳的大氅一罩,眉宇间轻柔地愈发像个姑娘了。定北军没出几个断袖之癖,都对不起这一副好皮相,难怪小公主稀罕得什么似的。
雪意柔婉,山色清艳,天地间仿佛就剩这一对璧人了。
“殿……殿下,这颜色……太艳了。”
苏唳雪吃力地敛了敛心神,勉强拉回视线,齿缝间凌乱地挤出一句话来。
能在皇城根底下混的,个顶个都是人精,一个不留神就得露馅。
“你甭操心这个,大不了,待会儿我把他们全烧了,保证连渣都不剩!”
火这玩意儿,想控制不容易,不想控制还不容易么?
小公主目光暗沉沉,倏地扫过来,宛如十八层地狱里死神一道镰刃。一溜金吾卫都觉得嗓子眼儿被剌了一刀,咽口唾沫都怕怕的。
凭朱雀魄的实力,足以令任何人陷入绝境。
“别!别……”
怀里的人眼睛有些发直,痴痴地望着动不动就蹿火的女孩子,神情悲苦地翕动着苍白的唇,颤声道,“你,不许……杀人。”
这一夜,罡风摧残了她的身体,但也令她想明白许多道理——
十年天各一方,小丫头毫无征兆地一下子长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