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湿了!”
闪开身的一瞬间,一个眼尖的小丫鬟指着文昌侯,表情惊悚地捂住嘴巴。
南宫离退开两步,低头望见男人下身赫然透出斑驳的腌臜色。
经验丰富的大丫鬟们急忙上前处理。可遮得住视线,却挡不住气味,一肚子山珍海味酝酿出的腥臭格外具有杀伤力,惹得人人掩鼻。
南宫离盯着一切,鼻子轻哼:“皇叔,您虚假的风骨跟我这没用的怪物,果然一脉相承。”
不轻不重,不急不躁,是公主威仪、上位者的怒意。
那份淡漠,就好像心爱之物不算个事儿,人命更不算个事儿。
迷迷糊糊中,苏唳雪感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动,拼命睁开双眼认了半天,才发现是王婉。
今日,里正大人并非平日惯常打扮,而是着了一袭银珠色衫,为图方便,用一根木簪简单挽起长发,乌发落了几缕出来轻轻垂在颊边,更添婉约。
以前,总见她一身庭芜绿衣,无簪无佩,又浅淡又萧索,素净得清冷。如今这一身水华布衫,衬得整个人都娇艳起来,再不见平日里那般犀利模样。
“醒了?看够了没?”
爽利的姑娘量她一眼。
\"额……抱歉。\"
她收回目光,做贼似的。
王婉觑着她,揶揄似的轻笑一声,走上去简单号了下脉:“呵,将军不愧是神将,睡一觉脉搏就正常了许多。”
而后,转身继续忙出忙进地收拾这间几乎要乱出花来的屋子。
苏唳雪看了眼头顶的床帐——不对,这是哪儿啊?!
“我们……怎么回来了?”
她吃力地晃着身体,扳住床边,想坐起来。
“看来真是烧糊涂了。”王婉道,“你染上了时疫,自己不知道么?”
“啊?”
苏唳雪眨眨眼,缩着身子坐在床头,眉梢轻轻扬起,露出孩童般的神色,可怜巴巴地望着人。
王婉瞧着,心里既好笑又无奈:“高烧不退,全身皮下多发出血点,李大夫说,和时疫症状及其相似,但好在不是。”
“啊……啊?!”
“将军,您除了‘啊’还有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