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闪动。容央单手持剑,在雪地中腾挪翻转,呵出的白气在眉睫上凝成霜花。她的动作比三个月前流畅许多,腕间那道取血的疤痕被冻得发红,却再也不会影响握剑的稳定。
苏沉璧抱剑立在廊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今日加练‘雪落无痕’。”
容央抹去额头的汗水,白皙的脸被太阳晒得通红,鼻尖都泛着粉。剑尖在地上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是,师父。”
夜里容晏来送安神汤,发现女儿伏在案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剑谱。他轻轻抽走书卷,瞥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有些字迹被水渍晕开,不知是汗水还是疼出的眼泪。
窗外北风呼啸,容晏为女儿披上外袍时,发现她掌心新结的茧子已经硬得像小小的铠甲。他想起白日里苏沉璧的话:“相爷,令爱骨子里有股狠劲,像极了当年的师姐。”
烛花爆响,容央在梦中无意识地呢喃:“阿父……我还能……再练一遍……”
容晏轻轻拂去她发间的木屑——那是白日对练时被剑气削落的。他吹灭烛火,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