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不要……”
定国公攥紧手,深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到场上的最后一局比试上。
最后一局比的是盲壶,云映仪在清脆的玉振声中闭目投矢,箭矢穿透轻纱擦过壶身刮出星火的刹那,谢同銮的箭同时抵达,追着云映仪那支箭的残影。两支箭的翎毛绞作一团,在壶心红缨穗子上方,矢尖各指阴阳鱼眼。
满殿寂静中,壶耳铜铃突然齐响。
“平局!”
壶耳铜铃余音未歇,满殿朱紫已爆出雷鸣般的喝彩。老御史激动得碰翻了青玉酒樽,连连拍着大腿。
“二十年未见这般精妙的阴阳鱼!老朽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定国公盯着绞作一处的箭翎,喉间发苦——若云映仪还是他孟家妇,今日不知要受到多少赏赐……
云箬箬也气得不轻,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可她转念一想,云映仪再怎么出风头,是要跟着使臣去北燕的,北燕那地方,她要是有去无回,过上几年,谁还记得她?
“好厉害!”云斐颜忍不住拍手叫好,本就像个小凤凰的人如今更加骄傲,扬着下巴哼了一声。
“明晗这手听风辨位的本事,可比某些只会嚼舌根、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强上百倍!”她斜睨着脸色惨白的云箬箬,心中畅快极了。
北燕使团席间,拓跋钧的虬髯随着大笑震颤:“大瀚明珠果然名不虚传!”他举起嵌着红玛瑙的酒樽,浑浊瞳孔却紧锁云映仪的面容。
“取朕的紫宸弓来。”
云璟冕旒垂珠轻晃,玄色龙纹广袖掠过鎏金壶耳时,三支嵌着北斗七星的玉矢已搭在弦上。弓开如满月,矢出若流星,竟将壶中纠缠的箭翎齐齐劈开——
“叮!”
两支玉矢分别钉入谢同銮与云映仪案前。
“左贤王府上这侄儿,可是绝世良才,实乃北燕之幸。”云璟指尖摩挲着手中的弓,眼神在谢同銮和云映仪之间扫了个来回。
“今日朕心情甚好,这柄朕少时用过的紫宸弓,便赐给明晗,至于这位公子——赏北冥玄玉璧一对!”
黄门侍郎捧着玉匣上前,云映仪跪下谢恩。
“谢陛下隆恩。”
云映仪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