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箭蕨?\"宫远徴用银簪挑起还在渗血的根须,嘴角勾起残忍的笑纹,\"此物与曼陀罗香气相冲,久闻者会夜夜惊梦。\"他指尖稍一用力,猩红汁液便顺着银簪滴落,\"倒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好法子。\"
姜离离望着梳妆镜前枯萎的茉莉,想起这些日子总在寅时惊醒,原以为是忧思过重,结果是遭人暗害……她攥着宫紫商衣袖的指节瞬间发白。
\"离离,跟我回商宫!这里不能待了\"宫紫商她边说边拉着姜离离要走。
宫远徴冷笑一声踢翻铜盆,漫出的毒水腐蚀得青砖嘶嘶作响:\"商宫?宫紫商你怕是忘了上个月谁把火铳当爆竹玩,炸了半间兵器库?\"
\"总比羽宫强!\"宫紫商突然扯开姜离离的妆匣暗层,数十枚淬毒银针整整齐齐码在孔雀绒上,\"离离这些防身物件,可比某些人的草包侍卫靠谱多了。\"说着故意朝金繁方向瞥去,耳坠珍珠却出卖了她乱颤的心跳。
金繁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突然转身大步走向月洞门:\"属下去找那两个侍女。\"玄色衣摆扫过石阶时,一片枯叶被凌厉剑气削成两半。
宫子羽摩挲着玉扳指沉吟片刻,忽然解下大氅披在姜离离肩上:\"西厢那边\"他话未说完便被宫远徴打断。
\"宫子羽你与其在这儿当暖炉,不如查查羽宫近三个月的采买单子。\"宫远徴从袖中抖出张药方拍在案上,朱砂写的\"紫述花\"三字艳如泣血,\"能在你眼皮底下做手脚,这宫门怕是要改姓了。\"
宫子羽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他才刚上任没多久,哪里会知道什么采买单子,之前都是父亲和大哥在管。
西厢房内,金繁的刀尖正挑开最后一只樟木箱。陈年檀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空荡荡的箱底只余几缕银白发丝。
宫子羽俯身拾起落在窗棂的灰烬,指尖搓开时瞳孔骤缩——是未烧尽的账册残页,隐约可见\"庚辰年腊月\"的字样。
\"她们倒是扫得干净。\"宫子羽冷笑,月光将他侧脸镀成冷玉。忽听隔壁传来瓷器碎裂声,金繁的刀已劈开木门。
两个侍女正蜷在墙角撕扯信笺,纸屑雪花般落进炭盆。较年长的那个突然将什么塞进口中,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