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姐姐,你听我说嘛……”

    “不听!”方流莹伸手戳她额头。

    “你不是说那料子一共就两匹,给了我一匹,另外一匹才送去织造局的吗!”

    姜云烟完全不敢动,只小声着解释:“一开始是只做了两匹呢,那青蚕丝不好找……”

    后来方顺鳞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些青蚕,赶在江宁织造局要进贡新一年的布匹时,多加了两匹进去,这事儿她忘记告诉方流莹了。

    方流莹听了这解释,还是不解气:“不管了,今年再有织出来的,你都要给我!”

    眼瞅着方流莹准备要挠她痒痒,姜云烟赶紧先答应下:“知道了知道了,还要染红色,给你做嫁衣呢。”

    只有俩人在的地方,方流莹就没不好意思了,点点头道:“算你识相。”

    不过看那群贵女因为一匹料子就这么惊呼的样子,方流莹与有荣焉!

    那群贵女口中珍稀无比的鎏焰锦,正是她这表妹鼓捣出来的。

    姜家在明州县的织造产业和布行本就不小,姜云烟及笄后,不仅跟着谢芸学习管账和打理铺子,也一直在整理姜学舟留下的那些关于织布和染料的札记。

    那鎏焰纱虽说是以方家名下布行上贡的,实则确是姜云烟鼓捣出来的。

    方流莹大概知道一些,但却不是很多。

    实则姜云烟知道,这其实是用的绛云纱的织造方法做出来的。

    只是原料上被她改动了一些,效果看起来没有绛云纱那么好看,但也足以比市面上很多料子好了。

    她不忍心父亲的心血就那么因为生命的停止就这样沉寂下去。

    但前世绛云纱单单只是被知道,就引起那么多的事。

    她不知道这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人在盯着,便只能先做出一个相近一些的,作为试探。

    父母亲的离世很多人打听便知道,如果用姜家的名头上贡到织造局,恐怕会有人乱打她的主意。

    但是用方家名头就没什么了。

    这一世方家没有被薛正牵连,谢芸还是这京城将军府出嫁的姑奶奶,轻易没人敢做什么坏打算。

    何况这鎏焰锦还是做过改动的,并不如绛云纱那样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