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烤脚,火苗忽明忽暗,把旁边一床熟悉的烂棉被照得格外清楚。

    徐秀芬脸色一变:“那是咱们的被子!”

    她像疯了一样扑上去,一边喊一边抢:“那是我的!你们还我!”

    火边的几个乞丐腾地站起来,光着膀子的壮汉一脚踹开她:“你的?你写名了吗?早让城管清走了,先来先得,懂不懂规矩?”

    徐秀芬被踹翻在地,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又被人一把拎住后领,狠狠摔了出去。

    “你算是什么东西,这个地盘是我们的,滚远点!”

    魏振国怒火中烧,也冲过去:“那是我老婆捡来的,早就铺下了,你们……”

    “你老婆?”一人冷笑,抬手就是一拳,打得他鼻子喷血,“你老婆昨晚还被我摸过呢!”

    火光里,有人大笑:“哈哈哈,这种老太婆你也摸得下手!这俩不知趣的玩意儿看着就生气,要不打他们一顿吧!”

    “打!”

    几个乞丐冲上来,又踢又踹,徐秀芬双手抱头,蜷成一团,魏振国也没有还手的力气。

    他们被打了个遍体鳞伤,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

    那几个乞丐还嫌不解气,把他们的两个破口袋一脚踢进河沟里,破锡饭盒和两个没吃完的地瓜一下漂远,顺着污水流走了。

    “滚!”

    魏振国搀着徐秀芬,一瘸一拐地走出桥底。

    风吹在脸上,刮得生疼。

    这一晚,他们没地方去,连根瓦片都没得躲,只能回到大街上。

    他们试图挤进一个24小时车站的候车厅,却被门卫骂出来,说“别让人看见你们,丢人”,还威胁要打电话叫警察。

    两人最终在市中心百货大楼的背阴角落蹲下来。

    那是个死胡同,潮湿,墙上结着霜,一地的碎玻璃和臭水。

    他们并排缩着身子,徐秀芬鼻子都冻没了知觉,魏振国蹲着蹲着就歪倒了,打着寒颤。

    徐秀芬轻轻碰了碰他:“振国,咱要是冻死了,有人管不?”

    魏振国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他才幽幽地说:“咱这一辈子……全毁在那个贱人身上。”

    徐秀芬咬牙,嘴唇已经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