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往外拖。

    “松手,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

    “长冬啊!!你别怕啊,妈、妈一定救你,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徐秀芬哭得几近疯魔,鞋子都在挣扎中甩掉,脚下磕在地砖上,血一点点从脚底渗出来,她却浑然不觉。

    魏振国被另外两个武警死死按住,眼神却早已灰败,一句话都不说,只盯着魏长冬的脸,那张他曾骄傲过、也曾失望透顶的脸。

    这一眼,他知道,再也看不到了。

    门“咣”地关上。

    哭声顿时被堵死在门外,只余探视室内的冷风和寂静。

    狱警转过身:“魏长冬,走吧。”

    魏长冬像听不懂似的,坐在那里不动。

    一个武警上前要拉他,却被他忽然咧嘴一笑。

    “哥,能不能让我走慢点?”

    “我还想再看看这天。”

    “我小时候喜欢画画的,画蓝天白云,后来我爸妈骂我,说那是没出息的玩意,非要让我好好看书。”

    “我现在……就想看看天。”

    狱警没吭声,只推了他一把。

    魏长冬这才一瘸一拐地站起身,腿骨断过,身形歪歪斜斜,他的手还缠着绷带,拖在裤缝边,看起来比七十岁的老头还要颓败。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停。

    “她赢了。”他回头,声音空洞,“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她早就不想弄死我。”

    “她想让我活着、疯着、怕着,一点点死在心里。”

    他咧开嘴笑,那笑容却比哭还让人寒意透骨。

    “她赢得干干净净。”

    狱警推了他一把:“少废话,走!”

    门再次重重合上,锁栓落下。

    铁门那头,是徐秀芬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双手已经血肉模糊。

    而这边,魏长冬的脚步在长廊里拖出“沙沙沙”的声音。

    通往刑场的路,不长,但再没有回头。

    刑场的枪声并没有传出来。

    但魏振国和徐秀芬却在那一刻,像被子弹同时击中了一样,腿一软,齐齐跌坐在地上。

    徐秀芬趴在冰冷的走廊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