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关了灯,眼前一片漆黑。

    拘留结束的那天,徐秀芬狼狈地走出拘留所,脸色憔悴、头发凌乱,满眼恨意。

    街头的阳光晃得刺眼,徐秀芬抬手挡了挡,耳边却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出来了?”

    她猛地转头,是魏振国。

    人比上次见面更瘦了一圈,穿着洗得泛白的旧褂子,站在路边像个落魄的叫花子。

    徐秀芬脸上的戾气顿时化为委屈,一步就扑了上去:“振国!你来得正好,我告诉你,这次我进去,又想了很多办法,咱不能认输!她毁了我们女儿,毁了咱家……”

    魏振国脸色一沉,一把推开她:“够了。”

    “你……你说什么?”徐秀芬愣住。

    魏振国冷冷道:“徐秀芬,你这次进去,我去求了谁你知道吗?我去你爸妈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他们连门都不开一下,我们身后根本没有靠山,谁也帮不了我们,结果你出来第一句话还是想惹事?”

    “她该骂!我女儿死了……”

    “你女儿是怎么死的?”魏振国忽然提高声音,一字一顿:“是她发疯被车撞死的!派出所说得清清楚楚,是你整天哭丧着脸,把她逼得透不过气,她才走上这条路!”

    “你、你居然帮外人说话!”徐秀芬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倩倩死了,知道吗?死了!你再怎么撒泼,也换不回她!”魏振国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我活了半辈子了,从来没觉得这么窝囊!你现在别跟我讲仇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连家都没了?”

    “……你说什么?”徐秀芬茫然。

    “筒子楼的房子,我们早就交不起房租了,你闹出那档子事后,人家房东一口咬死,说我们魏家克人,说房子里阴气太重,让我们限三天搬走。”

    魏振国眼圈发红,顿了顿,又继续说:“我左求右右,人家直接把我们的东西全扔出来了,只说一句话‘走,别脏了我的地。’”

    “那咱现在住哪?”徐秀芬声音都哑了。

    魏振国深吸了一口气:“去住砖厂临时棚子,工头那边我以前帮过他一把,愿意给个偏房住几天。”

    徐秀芬猛地推开他:“你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