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也就你能处变不惊了,这要换了我们,早吓瘫了。”

    姜远寒没回应,垂眸重新翻回摊位图纸,语气沉稳如常:“规划继续,死人归死人,咱们干活的还得干活,该规划的规划,该调试的调试。”

    她指了指图纸一角:“这边冷柜预留一个,靠墙插座位移十公分,菜架留出调头口,现在看热闹的人一堆,但咱们真做成了,以后整个市场人流都往这边聚,这路口就是最值钱的铺面。”

    摊主们纷纷围上来,自动忽略了死人的消息,重新进入了筹备状态。

    就在这时,另一名摊主低声道:“听说张倩在车上也伤得不轻,腿被撞裂了,派出所还没带她走,说等她能说话再问h现在住医院呢,外头已经有记者了。”

    姜远寒嗤笑了一声:“她不是想借疯狗咬我,好让我心情好点,放她回厂子吗?现在她如愿了,她上了新闻。”

    “厂子的人都知道了,她怕是再别想回去了。”

    “活该。”

    “这女人真狠啊,以后别让她靠近市场一米。”

    “对,远寒你早说得对,干咱们这行,要的就是干净,谁闹事、谁搞鬼,一律请出去。”

    姜远寒点点头:“我们走的是早午晚三波供菜,后期再开快销品类,走家庭消费路线,这个超市,不是给人打牌闲坐的,也不是给人来掀桌子的,谁不服规矩,谁走人。”

    她说这话时,风很大,吹得她鬓发微乱,但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像一根笔直的旗杆。

    而魏倩和张倩,就像那从旗杆上甩出去的破布,撕裂破败,随风飘零。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远远传来一声哨响,是派出所巡逻员过来了。

    摊主顿时收声,姜远寒却抬手,冲他们点头:“让他们过来,我去对话。”

    几分钟后,穿制服的两人走到摊前,其中一人年纪稍长,眼神审慎地看了姜远寒一眼,低声问:“你是……姜远寒?”

    “我是。”她语气平和,眼神坦荡。

    “今天早上,魏倩从医院跑出来,冲你发疯,之后你们发生过冲突吗?”

    “没有肢体冲突,有语言冲突。”

    “她有没有对你做出危险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