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魏振国咬牙低吼:“从明天开始,你哪儿都别去……你再惹事,咱们连这间房子都保不住了。”
“不去就不去!”
第二天一早,魏振国顶着一夜未眠的脸色去了工地。
他走得早,连口热水都顾不上喝,只塞了两口昨晚剩下的冷窝头,揣着空瘪的口袋出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直到快晌午,徐秀芬才从床上爬起来。
她披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头发蓬乱,脚下那双旧布鞋鞋底都磨得打滑,一看就是日子穷到了骨头缝。
锅里早没米下锅了,灶台上只剩下一点炒菜剩下的菜汤。
她揭开锅盖看了眼,骂骂咧咧地放下:“连口热粥都熬不起……过的什么日子!”
家里原本的冰箱、电视机早就被收走了,连厨房的搪瓷水壶都没了,只带过来个锈迹斑斑的旧铝壶,再没件像样的东西。
徐秀芬一屁股坐在炕头,一边啃着冷窝头,一边恶狠狠地看着门口发呆。
外面天寒地冻,北风灌得窗纸猎猎作响,屋里却冷得像个冰窖。
灶早就熄了,家里没柴也没煤,连热水都烧不起。
米缸空了,面袋瘪了,炕洞里只剩一撮草根灰,连根萝卜都翻不出来。
这一切,明明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可在她嘴里,却全是别人的错。
“要不是姜远寒那个小贱人把长冬气得连家都不回,咱家至于混成这样?”她骂骂咧咧地嘟囔,“也不看看她是靠谁活起来的……现在翅膀硬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越想越窝火,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胸口,却摸了个空。
那块金表,家里最后的遮羞布,魏振国视若命根子的宝贝,她三天前就趁着他不在家,跟黄美琴一起,拿去城西粮油店后头那个地下当铺换了钱。
眼下搏失败了,一分钱都不剩了。
她怕魏振国那一拳砸下来,他真动起手来,她拦不住。
可她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不就是靠着几个臭钱撑腰吗?我还不信她能一手遮天。”
徐秀芬一骨碌坐起来,眼里泛着一股狠劲:“我去派出所报警,告她绑架廖沁雪,害得廖沁雪疯疯癫癫,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