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和裴明颂提出过和离。可女子和离,对方又是颇有权势的公侯之家,谈何容易,再加上我母亲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只得放弃了这条路。
生下我之后,我母亲便无心侯府庶务,也不愿和裴明颂有所牵扯,只蜗居在自己的院子中,教养我长大。
我幼时那几年,母亲和裴明颂尚且能各自生活,但后来,侯府逐渐落魄,他便打上了我母亲嫁妆的主意。
两人为此多次争吵,母亲便带着我回了忻阳,在这里住了好几年。
可以说,我所有关于童年的记忆,都是在这个宅子里度过的。
后来,我逐渐长大,到了该上学堂的年纪,母亲为了让我能上学读书,回到了侯府。
再后来,我去了学堂,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多,我每次回来,只感觉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吃了许多的药,却总也不见好。
我九岁那边,她便去了。外祖父母曾上门讨要过母亲的嫁妆,我知他们并不是真的想将钱要回去,而是想提醒裴明颂,那些都是属于我的。
又过了几年,外祖父母也去了,之前我交由你的那些铺子,都是外祖父母留给我的。
如今,母亲身边的人,也就只剩下了一个芳婆了,我让她住在这里,替我看顾母亲,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杀母之仇,永生不能忘!”
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裴渡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凛冽。
虞笙震惊地捂住了嘴,感觉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