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一党,为陛下扫除障碍。”
“既如此,便与那女子断了吧。”
无量法师说得轻巧而自然,裴渡却犹豫了。
他很清楚,径山寺是陛下藏得最深的底牌,也是最有可能铲除雍王一党的势力。
一旦成功,他此前所想的目标便可以全部实现,他也可以由此获得自由。
但此刻,他却犹豫了。
他不想和虞笙断了,他既想要前途,也想要虞笙,他太贪心了。
为着他的贪心,他被无量法师打了五十杖,却仍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
一想到头上高悬着的警钟,裴渡便不自觉地双眉紧蹙,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沉默半晌后,虞笙改了口:“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强迫你了。”
“不过你这伤口,需得好心养护着,不能沾水。”
听到虞笙温柔细腻的声音,裴渡才勉强将那些烦心事扫去,舒展眉眼。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虞笙点了点头,坐回到床边。
犹豫片刻后,她低着头,发出极细极小的声音。
“那个,你受伤了,晚上别在榻上睡了,到床上来睡吧。”
刚刚抿了一口茶的裴渡剧烈咳嗽起来,险些将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
虞笙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的动作,忍不住抿唇笑了,方才屋内沉闷的氛围也被一扫而光。
裴渡瞥了一眼旁边的小榻,确实不适合趴着睡。
犹豫半晌后,他再一次选择了放纵自己。
“那就多谢阿笙了。”
如水般的夜色倾倒进屋中,吵闹了一天的院子也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静。
裴渡听着身旁之人轻轻的呼吸声,许久也没能睡着。
他知道自己这样只会越陷越深,但在阿笙面前,他别无选择。